起右手中的度天法尺,将食、中两指按在混朴子腕间脉门上,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吴师兄气力几乎用竭,真元亦受损严重,若不是吾等回来的及时,扰乱了吴师兄的心神,让吴师兄死志丧失,吴师兄恐已陨命。”
来尘子听得出圡津子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不仅告诉了他混朴子伤势的严重性,也告诉了他混朴子现在并没有性命之忧。
他抬头看向圡津子,双眼的余光从圡津子肩头掠过,落向正笼罩着一团血火的两仪室。
“如今吾等师兄弟四人,已有两人重伤至不省人世,如此情况…又逢这般变故,只怕是极其不妙。”
圡津子一从大阵中归来,就远远的看到了从两仪室里散出来的血气,只是落下山崖的混朴子让他来不及去顾及。经来尘子这么一说,圡津子微微侧过头,也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两仪室,忧虑道:“确实是很不妙,躺在室里的想必就是吴师兄带回来的小师弟。”
来尘子目光一收,将悸动的心神沉寂下去,说道:“李师弟,你先去看看小师弟现在的状况,吾先送吴师兄至三才室,替吴师兄疗一下伤。”
圡津子点了一下头:“萨师兄身负不世命格,是上苍注定的天命之人,呆在自生灵气的功德袋中疗伤,想必阻碍,倒是吴师兄的伤势需要外力助养,看来是要劳烦王师兄了。”
“应为之事,何言劳烦。”
来尘子右袖一挥,向立于明珠山左侧的第一座余峰飞去。
圡津子亦不多留,当即转身向两仪室外的血气中走去。血气是由血海中正在被吞噬的古树,传到流玉枫身上而发出来的,流玉枫与那古树亦是同心不同体,性命相连;此处距离血色炼狱虽有百多里之遥,传出来的魔气却依然十分逼人。
圡津子的一身道气,在血色魔气的缭绕下,自行流转成形。尤其是在圡津子步进血火般的魔焰中时,圡津子的一身道气无声的放出金色光华来。
圡津子看到的流玉枫,比混朴子看到的流玉枫更为恐怖。在血水的遥相吞噬下,流玉枫已然不成人形;残碎不堪的身躯、面目全非的脸庞,都好像是有数十年未曾下过雨,被灭绝了苍生万物的土地,干枯的现出了深可见骨的裂痕。
裂开的血肉,明明是红的,中间却没有半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