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割下来去做投名状。
这些弟子他其实大半部分都叫不出名字来,但每个弟子都曾三叩九拜、称他为师尊。
他若是为了自己苟得一命而将弟子们全都杀了,不说有愧于天地,但肯定是有愧于道心的。
子墨心中叹息一声,侧身望向牧丰,苦涩笑道:“阁主啊,您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这些人都是我麾下的弟子,我杀不了。”
“您若是觉得我不堪信任,那您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反正我也从您手中逃脱不了。”
在说话的时候,两人皆都没有任何遮掩,所以这一番对话被下方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了去。
黄家昔日的族长黄真当即自告奉勇的出声:“阁主大人!这件事我能做,请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赤阳宗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保证让他们在临死之前都好好体验一把任人鱼肉的痛楚。”
说完,黄真径直就仰脖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在整片区域里回荡,畅快却又不带一丝温度。
“你们都是我九重阁新招的挖矿工,不许出现内斗或报私仇的情况。”
牧丰的嗓音悠悠落下,黄真那满带报复的疯狂笑声当即戛然而止。
赤阳宗的弟子们却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遭。
就连子墨也是微微一愣,而后他又摇着头轻声叹道:“阁主您既然早就有这般打算,又何必出言试探于我呢?”
牧丰却是满带肃然地朝他道:“这并不是我的试探,刚刚你若是选择出手,我不会有任何阻拦。”
略微顿了顿,他才又补了一句:“但相较于一个冷血无情的追随者,我还是更满意你之前的选择。”
听闻此言,子墨心中的复杂程度不减反增。
他注意到了对方言辞之中的一个小细节,对方用了一个‘追随者’来称呼自己,而并不是俘虏或是打手、仆从。
先不提对方是不是在故意说这种话来收买人心,至少就目前的感觉而言,子墨觉得追随这么一个人好像也挺不错。
只是凡事也不能乐观得太早,赤阳宗绝对不会坐视一名逍遥境脉主被杀而毫无举措。
或许接下来两个势力之间很快就会有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