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玥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往房间走去。
身后的男人眸色渐沉。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祁珩瞟向卧室，门没有丝毫打开的意思。
“小志。”他捏捏男孩的鼻子，“去叫姐姐出来吃饭。”
男孩抬起头，似懂非懂，“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
“以前你都是自己叫的。”小志咧了咧嘴，露出笑容，“姐姐今天很难过。”
男人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个词：“难过？”
“嗯。”男孩点点头，跳下座位，去叫程子玥吃饭了。
祁珩在原地，若有所思。
五分钟后，男孩一个人出来了，端了饭菜，又溜回主卧。
男人垂着眼吃饭，默不作声。
“先生，太太这两日，伤口有些发炎。”帮佣阿姨看出两人的间隙，“上次去医院检查开的药，我给拿回来了。”
她把药放在桌子上。
祁珩咽下最后一口菜，拿起桌上的药，走进卧室。
到了门口，门没关，房间里透出光亮，和女人淡淡的声音。
祁珩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只听见程子玥道：“小志，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姐姐不喜欢，我就不喜欢。”
一片沉默。
程子玥轻叹了口气：“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不住在大别墅里了，不能吃好吃的，也不能见周医生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这样的选择题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有些残酷。
小志沉默了几秒，程子玥看着她，一句“算了”几乎脱口而出。
可他比她更快：“我和姐姐在一起。”
门外，男人闭上眼，手指紧握成拳，手里的药几乎被他捏碎。
谈话结束了，祁珩后退了几步，回到楼梯旁，作出刚上楼的模样。
小志看见他的时候，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哥哥晚安。”
“晚安。”
男人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莫名缩了缩脖子。
天气又变冷了吗？
门被“啪”地一声关上，程子玥正在换衣服，冷不丁被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