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儿的,水杯见底,叶子纾一只手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湿润。
穆敬冶把空水杯加满,叶子纾却没有再拿起水杯。
男人将温度计递给她,她缓缓接过,夹在腋下。
“梦到什么了?”
男人坐在床边,嗓音轻缓安抚人心。
“我梦到……”叶子纾调整姿势,上半身倚靠在床头,眉宇轻皱。
“好多人,病房里有好多人,他们都在看我,我吃饭他们在看,我看电视他们在看,我、我洗澡他们在看……”
还有我上厕所他们在看,我换衣服他们在看……
他们不仅看,还指指点点,或捂嘴嘲笑,或不怀好意。
叶子纾单手扶上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按摩,荒诞的梦,现在想起来梦中的场景,她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被人围观却无力反抗的恐惧和无助。
“唔……”
仔细回忆,怪诞的场景在叶子纾的脑海中再次呈现,她不可遏止的呕吐。
晚饭没吃,吃了半块的慕斯蛋糕也当即吐了出来,现在胃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吐的了。
穆敬冶满眼心疼,想安抚的手不敢靠近,只能无能为力地说道:“不想了,我们不想这个噩梦了。”
叶子纾什么也吐不出来,大喘气的趴在床边,向上抬手拿到刚才倒好的水杯,将热水一饮而尽。
恶心的那股劲儿下去,她半靠在床头,双眼半合,嘴巴微张,脑袋发晕,昏昏欲睡。
穆敬冶守在一边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说道:“温度计时间到了。”
叶子纾并没有真正睡着,脑子浑浑噩噩,听得男人的动静,拿出腋下的温度计,递给了穆敬冶。
对着床头暖黄灯光,男人眉头一皱,水银到达的刻度387。
晚饭时吃下的降温药,并没有的到缓解,或者说,温度降下去又回升了。
穆敬冶的目光从温度计上移开,看向闭着双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叶子纾。
他走出病房,喊来了医生。
医生无可奈何揉了揉眉心说道:“夫人的病情属于心理问题,目前想要退烧的办法当然有,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