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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在流放路上,一天一天的往前推,她们的行程也即将离开达州。
最后的北上三州,可谓是人间炼狱!
她的水和土地涨得飞快,同时日日给出去的水和粮食也不计其数。
防疫所耗费的药材和绢布更是量大得吓人,若不是孟月晚有前头留下来的家财,和华家给的,还真是不够用!
族人前前后后,病逝的,熬不住的寻了短见的,也死了十八人。
“前头就是隐州了,七月快过去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谁说不是呢!咱不是神使领着,哪到的了这地儿!”
“令主收了不少旧棉花……这是在做准备渡冬?”0
“你不知道,北三州这地儿入秋就同朝都的初冬有的比了,离着北疆越近越冷……”
“这点棉花不管用,今年谁家种了棉花,根本没有新棉好不……”
仁宗帝三十年载:“北上三州,赤地千里无禾稼,饿殍遍野人相食。草根树皮,搜食殆尽,流民载道,饿殍盈野,死者枕藉。”
入隐州的第一座城镇,城墙下,无数的饥民垂死挣扎。这镇子里的原居民早就南下,太女及候在此处的镇守,带领兵士与此处发放赈灾粮。
水和粮食从东海岸运送,马队行三百里横过山岭,每日不断绝。
沈家捐粮十万石,各商户皆捐粮数万,朝中大臣无不捐赠,女皇后宫衣食用度一律减半。
北上三府的知府及一众大员皆被钦差枭首示众,旱灾飞蝗瞒报,强征民粮,囤粮高价出售,官官相护,官商结合,致上百万民众手中余粮几无而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