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层次的了解。她不禁在心中感慨道:“本以为他贵为王子,定是自小无忧无虑、不识人间疾苦。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跟我一样,也是个从小就没了娘亲的不幸之人。”
按照姐姐的说法,自己是携带着要向世人证明一个人究竟可以活得多惨这一政治任务降临于世的。然而,作为真正的当事人,李若芒却不敢苟同,在他看来,比之三位哥哥,自己是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但这纯属性格使然,硬要跟可不可怜扯上关系多少有些不合情理:在流洲时,自己的大哥是人中龙凤,有大批量的崇拜者伴其左右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二哥是位文学青年,喜好附庸风雅的朋友也不在少数;三哥则有着数量上绝对不会少于大哥的死忠追随者们,这些人每天准时必到,一律高喊着“还钱”的口号;至于他自己,称得上朋友的人的确屈指可数,而他在闲暇之余,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独自一人躺在岸边的礁石上,仰望湛蓝的天空,聆听大海的心声,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回想起自己在流洲大多数时间里形单影只的生活,大都是拜自己的王子身份所赐,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一政治地位反倒成了他和旁人平等交往的最大障碍,那种真诚不足、恭卑有余的目光在某种程度上的打击了他试图与外界交往的积极性,久而久之,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唯有影子朝夕相伴的生活。
然而,此次留学以来,终于那副困扰自己许久的无形枷锁重重卸下,再也没人知道他的王室身份,即便知道了也无伤大雅。虽说因此引发了一些诸如“聚圣楼门”之类的不幸经历,但就总体而言,他的这次出世是成功的,至少在交友方面,他遇到了范云风、马邀友这些足以托付生死的好兄弟,还有杨止水、阿玟两位此前只有在书里才见识过的红颜知己(当然,若是给杨止水问起来,后面那位恐怕要给剥夺掉知己的这一头衔了),比之在流洲时的社交圈,自己已经成功的迈出了大大的一步。
这段经历固然美好,可即便说出来,已根深蒂固的将他定义为“天下第一可怜人”的姐姐也是万万甚至亿亿不会相信的。眼下的问题比较另类而尖锐:究竟该怎样将李心眉从她那个自我建立的精神世界里拉回到现实。
李若芒略加思索,计上心来,哭丧着脸说道:“姐姐,我身受重伤,只怕时日无多了,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