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的生日是每年的四月九号,即便没有大操大办,亲朋好友送上门的贺礼年年都没断过,原来他在部队,生日礼都是送到老爷子那边。
今年有了变故,清楚他调任方向的都会送到他浅圳,又或者是照旧,还是借看望老首长的名义送各种贺礼。
张溯觉得是份苦差事,两家即便是拐着弯的亲戚,人家也不一定肯收,说不准连面都见不着。
“行,明天我就请假去浅圳,至于人家肯不肯收,我保证不了。”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知自己不去,他爸肯定也要去,丢来丢去都是他们张家人的脸。
事情安排好,当天下午,父子俩分头行动。
张国栋去跟老朋友见面喝茶,找机会给中药二厂下绊子,张溯回单位请半天假。
他刚到办公室开好介绍信和请假条,雨又下起来。
这一下,就是一整晚。
次日清晨,雨还在下,也不见停势,反而愈下愈大。
张溯提着一大包东西冒雨去往火车站,路上湿了两边裤脚,等坐了一个半小时火车到达浅圳,浅圳这边也在下雨。
下火车搭乘公共汽车到了罗湖,这边车站路况更差,到处积水过膝,好多人都站在高地等公共汽车开进站。
好不容易按照邮递地址寻到警备区,张溯被持枪哨兵拦在大门外不让进。
“这里是军事用地,一般人不许进。”
张溯拿出个人证件,“同志,我是穗城粮食局的职工,这是我的工作证明和介绍信,我来是找沈司令。”
持枪哨兵接过证件,仔细看过以后,又警惕打量面前这位男同志,“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沈明礼开完上午会议,张溯才被安排进了离大门最近的接待室。
两人虽是拐着弯的亲戚,实际上并没多少接触。
沈明礼坐到因雨季新换的竹编独椅上,凝视他片刻才问:“来这有什么事,说吧。”
张溯没傻到一来就往外掏东西,他端正坐姿,不卑不亢道:“年前虞同志托我父亲寻好年份的人参,这个季节不易存放,昨天我父亲带过来,我就想着给你送过来,免得放坏了可惜。”
说话的功夫,他把背的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