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听见,蒙住脸的纱布,挡住了他的所有情绪。

    虞晚看不到他棉纱布下的脸,也不知道眼下的做法对不对,可她又清楚,想要以最快速度带走沈明礼,只能是以结婚为导向,再以去穗城看女方父母的借口,把人先骗过去。

    手段虽然恶劣,却也是不会闹出大动静的唯一办法。

    她大声吆喝给出的饼,“郑梁同志,我能照顾你,并且能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也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只要你跟我回穗城,我保证你会得到最及时的感官治疗。”

    郑妈听得心动,儿子身上的皮肉伤能好,眼睛和耳朵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恢复,女儿和外甥,坚决不让她把儿子送到大医院治疗。

    即使不说原因,她其实也隐约猜到些,肯定是儿子在部队犯了事。

    她走到荔枝树下,想要为儿子盘问得更仔细,“你不是看上了阿岩吗?怎么又找上了阿梁?”

    虞晚呼出一口闷气,乱编一堆有的没的,“郑大妈,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看上的一直都是郑梁同志,当初会说是阿岩,是因为郑梁同志在救我的时候,告诉我他叫阿岩。

    等我帮受伤的郑梁同志处理过面部伤口,后知后觉才发现,我要找到从来都是郑梁同志,并不是虞诚同志。”

    郑妈听得皱眉,还没听说过儿子有这么段水情故事。

    说话间,残阳将荔枝树影推进夜色里,海上升起的圆月,把树下两道身影拉得斜长。

    虞晚抿了下唇角,结痂的伤口已经脱落,长出来的新肉被匀肤膏遮盖,同时也将她遮盖。

    面前人的吼声,吼得沈明礼脚步轻晃,好在有夜色为他粉饰,并没露出可疑痕迹。

    从在海上遭遇炮袭的那一刻起,沈明礼就知道家里出了事,不然谁敢在他大伯掌控的滇南三省动手?

    而他被虞诚救下来后,作为他大伯曾经的警卫员,既不联系他大伯,也不送他进医院的做法,更加印证那份猜想。

    沈明礼握紧手里的拐杖,知道滇南三省的天是变了。

    他态度更加冷漠,语气还带着轻视,“白记者,我对你没那份心思,你说我救过你,我救过的人多到数不清,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以后谁还敢做好人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