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停在文件上,漫不经心道,“对了,傅芝的费用照常支付,这方面不变。”
柯蕊又问:“老板,要是傅先生问,我该怎么说?”
空气安静了两秒,英贤缓声说:“他不会问。”
傅城果然没问,至少柯蕊没有向她转述。
后来,还是她主动问柯蕊他有没有说什么,柯蕊说没有,傅先生听说自己被解雇后一个字都没说,还有,傅小姐去世了,心肺衰竭,没抢救过来。
英贤当时正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那天开会,她破天荒地当面指出项目部的提案有问题,还说如果有人想养老,不如去养老院做经理。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算重,然而与蒋英贤共事过的人都知道,她愤怒到了极点。
会议室内气压低得可怕,在场几人大气都不敢出。
英贤的生活恢复两点一线,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医院,等到蒋震出院,又变成公司、老宅两点一线。杜悦回来后,对没人通知自己蒋震中风住院这件事大发雷霆,当然,在蒋震面前是委屈落泪,话里话外暗指有人故意不告诉她。
英贤坦然道歉,说自己最近太忙,不小心忘了。
蒋震清楚她在忙什么, 所以即使这理由在杜悦听来很苍白,蒋震却受用。
蒋震现在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吃喝拉撒全靠护工协助,十分狼狈。像他这样叱咤半生的人最难忍受失控,因此脾气越来越差。杜悦再想告状时,被他呼哧喷气打断。
蒋震明白不知者不怪,可他心里有个疙瘩——杜悦在法国大买特买时,陈枫连夜赶来探望,凡事就怕对比,尤其对比如此强烈。
等到英齐的事尘埃落定,英贤才有机会回自己的公寓喘口气。
小区门卫交给她一个包裹,说她再不来拿就要扔了。
寄件人信息一概空白,包裹中有一张支票和一个单独包装的小袋子。英贤不知道傅城还欠自己多少钱,但她知道那个数字一定与支票上的一致。
他去哪里凑来了这么多钱?疑问一闪而过,英贤嗤笑自己多管闲事。
放下支票,再拆小袋子,待她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定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