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得令退下。
而后,晋离亥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支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桓氏得知此事后的反应。
一想到桓氏那张愤怒到扭曲的面容和她那歇斯底里的吵闹场景,晋离亥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以桓氏那泼辣蛮横的性子,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要去谢府闹个天翻地覆。
另一边,当桓氏听到有人向她禀报说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当众拉下脸皮去向谢氏女示好,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遭到了谢氏女无情的羞辱时,她顿时火冒三丈,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谢钟情那个妒妇究竟有哪点好?值得他这样低声下气!”桓氏咬牙切齿骂道,眼中满是怒火,无不是恨铁不成钢。
“哼!谢钟情那女人脾气大,善妒,还克夫,若真把她娶进门,咱们家以后可就永无安宁之日了!”桓氏一边愤愤不平说着,一边气得在屋里直跺脚。
她来来回回不停踱步,心里的怒气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脚步,“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去谢府讨个说法,让他们知道我们庾氏可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乎,桓氏风风火火地召集了一群仆婢,气势汹汹地朝着乌衣巷的谢府而去。
傍晚之时,王谢两家回到乌衣巷,王相国邀请谢司徒父子三人去府里喝菊花酒去了,谢钟情和母亲苏氏并没有去,她们回到府上,还没休一会儿呢,就听见外头仆人来报,说是庾氏的女君来了。
桓氏?
她来了?
想到今日钟山上的庾危意,不用想,肯定是来兴师问罪了。
苏氏原本寻思着干脆闭门不出,对那桓氏的叫骂声充耳不闻便是,毕竟他们实在厌烦去应对那桓氏喋喋不休的恶言秽语,然而转念一想,若放任桓氏如此闹腾下去,万一事情越闹越大,岂不是要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权衡再三之后,苏氏与女儿谢钟情一同走出府邸。
母女俩原以为门外定然是个撒泼打滚的悍妇形象,却不想待她们现身之后,瞧见那桓氏正静静伫立原地,纹丝不动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