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前去,恭敬地递过来一皮囊清水。
庾危意接过,仰起头,张开干裂的嘴唇,咕噜咕噜地大口吞咽起来,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他那快要燃烧起来的身体得到了一丝慰藉。
片刻之后,皮囊中的水便被一饮而尽。
庾危意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渍,接着席地而坐,眺望远方。
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之色。
然而,与此美景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战场上那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庾危意目光凝重地回望身后那片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北方胡人盘踞,这些胡人如同饿狼一般,贪婪地觊觎着大晋的土地和资源。
尤其到了冬日,气候异常恶劣,胡人所储备的粮食本就有限,即使省吃俭用,也仅仅能够勉强熬过漫长的冬季。
可是一旦冬天过去,存粮耗尽,那些凶残成性的胡人便会以各种荒唐的借口挥师南下,疯狂掠夺汉人的财物和粮食。
更有甚者,他们丧心病狂到将手无寸铁的大晋百姓残忍杀害,当作果腹之物!
想到此处,庾危意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其实,即便没有楚王和卢良娣被鲜卑人刺杀的锅,鲜卑人还是会找个借口南下的,他们一直如此,只是今年有了更充分的理由。
想到建康传来的消息,庾危意不免想起谢钟情。
王四郎死了……
阿鸾如今是未亡人……
他们还没有孩子……
忽地,庾危意眼里多了一丝亮光。
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阿鸾埋怨他纳妾,可实际上他从未碰过别人,心里始终只她一人。
如今,她新寡无子,不必说,谢氏定会接她回家再嫁的,届时,他终于又有机会了……
本来,他早已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只想默默地守着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度过这一生。
他一心想着要在边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