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轻声叮嘱道:“卿卿,小心些。”
而庾危意则宛如一尊雕塑般呆呆地伫立在不远处,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空洞无神,麻木不仁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痛得难以呼吸。
庾氏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见庾五郎这么难堪,又见那二人郎情妾意,他们恨呐。
庾姗庾妙愤愤不平地瞪了眼谢钟情,尤其是庾姗,见王四郎对谢钟情那么好,她心里憋着难受。
晋离亥走来拍了拍庾危意的肩膀,无声安慰他。
王政和谢钟情上车坐好,王氏的驭夫驱车,马车摇晃,离开了宫门。
这时,庾危意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晋离亥。
晋离亥看着庾危意,瞧见他眼里的极度悲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昭之,你该清醒了。”
庾危意缓缓扯动着嘴唇,那一抹弧度中溢满了自嘲与无尽的哀伤,他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可是叔俞,我越是清醒,这心中的痛苦便愈发强烈……”
往昔的回忆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口。
痛苦的根源在于曾经,他对母亲做出了妥协,也正是因这个决定,他永远失去了自己最心爱之人。
站在一旁的晋离亥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默笼罩着他们,时间似乎凝固了许久。
最终,晋离亥打破了这片寂静,轻声道:“昭之,你可知,钟情曾说过,她最爱你那意气风发、一身红衣策马奔腾时的飒爽英姿。
她曾对我说,那时的你,浑身散发着自信与活力,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在你的脚下,那样的你,热情、真挚、乐观,对未来满怀期盼,她就是喜爱那样的你。”
听到这番话,庾危意的身体微微一颤,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逐渐泛起一丝光芒。
晋离亥紧接着说:“然,看看现今的你,如此颓废不堪,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这样的你,钟情还会喜爱吗?”
这些话语如同晨钟暮鼓,重重地敲在了庾危意的心头。
他知,晋离亥的话是对的,他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