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轻轻在李嗣业脸上拍了一嘴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李嗣业是个标准的大老粗啊,张大嘴巴不知所以。
这姑娘今儿是咋啦?脱衣服给我看大白脖子干嘛啊?看得人怪难受的,郭暧不是说,她喜欢独孤欢那小子吗?
喜鹊被李嗣业气得够呛,这家伙脑子太僵直了。
既然不那么聪明,照做不就是了?还非要胡思乱想。
身边就垂着十几条爪子和舌头,还不能说话,稍一出声儿就有性命之忧。
喜鹊再次尝试手语沟通——她也不懂什么手语,也不懂手势,就按照普通人本能反应那样比划起来。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指那些爪子和舌头,又指了指屋檐下的冰凌。
李嗣业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臊了个大红脸。
原来人家姑娘是想说,解开点儿衣服,降低低温尤其是脸上的温度,那些怪物对温度也有感应。
军令传下去,大家全都解开了脖领子,冷飕飕的空气灌进来,脸蛋子和脖颈子顿时拔凉拔凉的。
身上倒也无妨,穿着铁甲,比冰疙瘩都冷,那些舌头爪子的,偶尔碰到冰冷的铁甲也都是立马躲开。
李嗣业瞅了瞅那玩意儿,原来这些妖魔鬼怪的也怕冷啊。
怕冷你们还出来闹腾啥?不在地狱里好好呆着,也出来作妖?
大家伙儿都急呀。
跟冰雕似的站着,脖颈子里还嗖嗖进风,就算不被那些爪子撕了,一会儿也得冻死啊。
一帮人心里又埋怨起郭暧和独孤欢来,喜鹊心里也骂,敌人这术法把整个洛阳城都罩住了,他们不会看不见啊。
这八成也是拿这玩意儿没办法吧?
惠琳不在,会法术的就他俩了,他俩要不行,这仗就没法儿打了啊。
想到这里,喜鹊和李嗣业反倒更害怕起来。
恐惧笼上心头。
而这恐惧竟似长舌和手爪的饵料一般,引起它们一阵阵的躁动。
李嗣业冲喜鹊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示意她镇静。
邪魔,本就擅于猎取那些心生恐惧的人,这一点倒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