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燕一边整理着一些卷宗,一边招呼着郭暧。
“我来——也是为了这长安城的安全啊。”
鲜于燕一听,当即放下了手中翻看的卷宗,支开了左右,坐了下来,端起一杯水连喝了几口,“又发生什么事了?”
“梨园的事情,估计你也在为这事儿头疼吧。”
鲜于燕长叹一声,坐着的身子塌了下去,许久才说话:“自从前阵子陈玄礼将军的事以来,朝里的文武早就惶惶不安了。事儿大家都没明白,可这皇上跟太上皇要真是挑明斗起来,难做的还是做臣子的。听说,前日里上朝皇上把这决定公布之后,一下朝,就有几位官员昏过去了。毕竟已经死了一个陈玄礼。”
“后来怎么样了?梨园的事情,听说还无定论。”
“有结果了。兴庆宫那边,今天一早儿给皇帝那边回了话,愿意交出梨园子弟,为百姓献艺。这都过去两天了,也是不得已啊。虽说梨园就是个戏班子,可这帮人里很多都号称是太上皇的弟子,太上皇有时候也自诩是梨园班主,也算是心腹了。”
“鲜于兄为难了。”
“哈哈哈哈,是啊。兴庆宫毕竟在我这左六街内,我也担心老皇爷要是真横了心不放人,皇帝要来硬,我可怎么办噢。这下好了,老皇爷憋屈了自己,总算换得一些臣子的安全。”
“咸鱼,你高兴得恐怕太早了吧?”
“怎么?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吧。”
“你以为这事儿就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得去?”
“啊。不然呢?皇帝的条件,老皇爷已经答应了,还能怎样?”
“皇帝一时是没把柄可抓了,难道就不会有人来给皇帝制造把柄么?”
鲜于燕没接话,脸一沉,把耳朵靠近了郭暧。
“如果这两天,梨园的人都死了——”
郭暧话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鲜于燕听完,黑黑脸膛上,死一般沉寂。
良久,鲜于燕一拍大腿,又拍了拍郭暧的肩膀,“吓死我了,兄弟你可吓死我了。幸亏你提醒,你看这个。”
鲜于燕掏出一样物件,是兴庆宫的腰牌。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