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有进一步的察访么?”郭暧插话。
“没有。这件事莫思奇压了下来,如果不是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他是宁肯憋死也不会说的。被朝廷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
“这的确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你们进到山里后,没有发现这两队人马的蛛丝马迹么?”
“没有。就像莫思奇担心的那样,这件事整个就很乱,各路人马纷至沓来,交错复杂,贼穴里各个衙门口,各自办案,谁也不管谁,谁也不顾虑谁。缉拿残匪、勘察现场、捡取证据,各行其道,几乎没有谁能够拿到一条完整的线索,都是断的乱的。就算有人先到了现场,也根本看不出来。”
“乱的。断的。恐怕还有不少丢失的吧?”郭暧出神的望着鲜于燕,兀自呢喃。
“说到这里,就更加令人心里不安了。按乌鸦集团的历史、发展规模来推断,其收藏的文献信件、账目卷宗,应该汗牛充栋不计其数才对。从朝廷到各州道乃至边疆,也该有不少文武官员与其私通的信件、物证,然而这些却都少得可怜。就像你挖开一株参天巨木,却只看见几条毛毛根,根本说不过去的。”
“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顺藤摸瓜的?”
“这方面,对方做的也很干净。只是目前不能定论到底是乌鸦一直以来就做得干净,还是那天先到的人做的干净。查抄案场大概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回到京城后,朝廷下旨由大理寺主导,刑部及其它各部司配合,察事厅子代圣监察,将所有卷宗文献、贼囚嫌犯,统一梳理、审讯,所有口供、文件、信件,都对了一个遍,几乎没有缺漏,简直是天衣无缝。
就对各类私通贼匪的手札信件来看,开元初年最为猖獗。上至公卿王侯下至主簿幕僚,乃至边疆的节度大将,都有与乌鸦私通的嫌疑。
甚至一位驻守过西域的将军,在信件里竟然信誓旦旦的说誓死追随乌鸦少主,倘若举事,必定带兵来长安共谋大事。信上还有那位将军和自己几位副将的签名画押。
像他这样有实权带兵的将军便有近十位,各路大小将领更有百余名,那些卷宗看得当场各位冷汗直流坐立不安,当时大唐的情况,似乎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哦?后来那位将军,以及其它所有牵连的将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