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
“奴奴才在!”
“你说,她会信么?”
刘喜听着书页窸窣翻动的声音,仿佛也听到磨过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声音。
“陛下聪慧过人,又有勇有谋,定能——”
“杀了吧。”
刘喜呼吸猛滞。
“她们戏演的不好,长公主不会信的。”
“陛下是说”
“三年未见,朕这位长姐玩弄权术的本事也是见长了。”温元夕把手中的书籍丢在桌上,托着腮懒懒笑道,“可要抢朕的皇位,先不说朕答不答应。”
“掌印大人那一关啊,朕这长姐便过不得。”
“陛下,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
温元夕,“说。”
“张皇后跪在殿外”
“张楚年人呢?”
“被掌印大人拿去了大理寺。”
“真是无用。”温元夕侧过身子拨弄着桌上的一盘残局,他漫不经心从棋盘上捏掉两颗白色棋子。
“张皇后殿前长跪替祖父求情,朕体恤却无可奈何。回凤鸾殿时,张皇后痛骂檀迟西,心如死灰跳下鹿池云雀西崩。”
御膳房外,几张四方桌拼凑在一起,桌边围着一二十口人。
上至八旬老者,下到黄口小儿,一个个坐在桌边又惊又怕。
为首的男人脱下飞鱼官服,换了件红衣长衫,披头散发坐在椅上活像是这深宫里的厉鬼。
“王老夫人,您先请动筷吧。”檀迟西做出“请”的动作来,待客之道的规矩极好。
“老妇知道这是掌印大人安排的鸿门宴,大人倒也不必惺惺作态!”王老夫人挺直腰杆,“老妇诰命在身,既敢带全家进了宫,就敢问大人要回我的儿子。”
“儿子?”檀迟西胸口颤动,笑声闷沉沉的,“王老夫人还真是年事已高,竟没看出自己的儿子就在桌上?”
话头一落,桌边便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道鸡丁大四喜,是御厨割下王大人胸脯上的肉烹炒的。”
“再瞧瞧这梨汁酥丸子,是臀上的肉吧?”
“还有这道!这道鸡丝莲藕汤,是拔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