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只是它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天竺’这个名字,甚至还没有天竺这个地方……”
“那它到底是什么呢?”
金刚仙摇摇头:“真的不知道。也许只是一条虫,也许是那个劫世的神明;但如今已皆不可考,只剩一股执念而已,走到这儿,停在那儿,回不去了……”
李朴被绕得晕头转向,眼睛里却闪烁着狂热的光彩:“大师父,你驻寺十年,屡屡展露神通,才使本寺香火愈来愈旺盛。香火越旺,信众越多,僧众也就越多。僧众多了,才需再建僧寮。再建僧寮,才用筑墙圈地……不圈地,你又怎么会知道‘它’在那儿?”
金刚仙感叹道:“业力如此,实在坚如金刚……”
时光荏苒,金刚仙驻峡山寺已有十五年。一日,他突然念起,想要回天竺。他雇李朴去后山伐木:“拣大的砍一棵,刳木为舟,老衲我要浮海还乡……”
李朴一听,连连摆手,不愿意去,说后山妖怪多:“而且,以独木渡汪洋,这是有多不靠谱啊?你还真把自己当神僧啦?”
金刚仙却执意如此,说峡山寺后山的盘龙松,正是他回乡的捷径:“……有什么妖怪,老衲慈悲为怀,刚好度化了它……”
李朴无奈,只好去了。可他去了不到半天,就空着双手回来了,连斧子也丢了。他心有余悸地说:“碰上个蜘蛛精,肚子有脸盆那么大……”
金刚仙听闻,提了禅杖,跟他去看。只见那后山之中,有一棵参天古树,盘曲如龙,树干上砍着一柄斧子;树根底下黑黢黢的一个大洞,悄无声息。树下盘着条大蛇,两三丈长,红眼睛,金鳞甲,正小心翼翼地朝树洞里张望。
李朴领着金刚仙,远远地站定,指着树洞说:“就在那洞里……”
话音刚落,洞口的杂草一晃,突然弹出一个大肉球,半空中抻出八条腿,变成个毛扎扎的庞大蜘蛛。这蜘蛛口喷毒液,瞬间就封了大蛇的双眼;再从嘴里翻出折叠的毒牙,狠狠扎进蛇腹。
一顿饭的功夫,大蛇周身鼓胀,像新炸的油条,圆滚滚的在草里翻着白儿,最终没了动静。蜘蛛上前,用獠牙撕开一个口儿,伤口处滋出一股清水,散发出淡淡的腥味。蜘蛛尝了一口,却掉头不顾,回洞里去了。
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