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庵的厨子朱升原,原本家里开个小酒馆,家中三代皆凭一手绝妙厨艺安身立命。但是苛政猛于虎,彼时军阀当道,税赋苛刻得离谱,朱升原一家实在不堪重负,不愿缴纳那些无理的苛捐杂税,这下可触了军阀的霉头。军阀一声令下,全家老小瞬间被投进大牢,还被判了死刑,好好一个家眨眼间就没了活路。
朱升原命不该绝,正巧傅筱庵听闻他厨艺非凡,彼时正四处搜罗能人扩充自家后厨,便出面周旋,将朱升原从鬼门关硬生生拽了回来。自那以后,朱升原就死心塌地追随傅筱庵,旁人都清楚,这份救命之恩重如泰山,让他对傅筱庵忠贞不贰,想从他这儿打开缺口策反他,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李子峰没少下功夫,打听到朱升原年逾四十,却一直孤身一人。他本打算找个年轻漂亮、能说会道的妓女,送过去给朱升原作老婆,使一出美人计拉拢拉拢。结果木云平带来新消息,原来朱升原出入赌场,竟是个好赌之徒。想来也是,平日里只顾着给傅筱庵精心烹制三餐,难得有机会外出,这嗜赌的习性才没被手下调查出来。
李子峰当机立断,决定双管齐下。
这天,朱升原在小酒馆喝闷酒,输钱的懊恼让他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警惕。见一个商人模样的冯楷然凑过来,还自来熟地招呼酒菜,朱升原闷声问道:“冯老板,我确实没印象,您这是?”
冯楷然仿若没瞧见他满心的戒备,依旧从容,自顾自倒了杯酒推过去,爽朗一笑:“朱老弟,别紧张,我没别的歪心思。我常来这酒馆,瞅见老弟你好几回了,就觉得特投缘,心里想着跟你结交结交。我不过是做点小买卖的,生平就好交朋友。瞧你一个人闷头喝闷酒,想必是碰上烦心事了,要是不嫌弃,跟我唠唠,说不定我能帮衬一二。”
朱升原冷哼一声,没去碰那杯酒:“冯老板,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的事,还能应付。”嘴上虽硬气,心里却犯嘀咕,这节骨眼冒出来的人,会不会和赌场那些追债的是一伙?
冯楷然也不气恼,慢悠悠夹起一筷子酱牛肉,边嚼边说:“朱老弟,我早听闻你厨艺一绝,是给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掌勺的。咱在这乱世讨生活,谁没点糟心事?就拿我来说,生意场上也是磕磕绊绊,时不时就栽个大跟头。但有时候,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