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即逝的,是虚幻的,是握不住的,”她抬起头来,与护栏外的他定定对视:“太多女人对婚姻和爱情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要么当救命稻草,要么当逃离现实的避风港,要么当可以依附的大树。见过太多的不幸,我已经没有办法全然相信,靠一个男人可以带给我幸福。”
他静静地听着,手指慢慢蜷起,却不忍打断。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金丝雀,不是菟丝花。
“我宁可爱情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纪年的眼睛清亮,眉宇利落:“在我有能力赢得尊重、认可、自立以前,我不想贸贸然开启一段感情,那会让我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明白了。
“嗨……我当是什么呢,神情那么严肃,”裴烁故作轻松地用食指指节一抹鼻子,一双桃花眼斜斜看过来,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没有雪中送炭啊,南城又不下雪。只不过你以后有需要,我可以随时送拖手仔、送揽揽、送锡锡、送……哎哎哎喂喂喂……”[2]
他的手臂被纪年用力拧了一把,脸又夸张地皱成一团。
老旧的扇叶在头顶咿咿呀呀地转着,光影打在他们脸上,像一帧帧电影。
他忽而觉得释然,也满足。
就这样,也挺好。
“就这样,”他转过来看着她,目光真挚而温柔,“你做你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