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一声低吼,沙包在她的腿劲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剧烈地摇摆起来,仿佛要挣脱束缚。
纪年落地,看着左右晃的沙包,像是全身力气已被抽干。她扔掉里面早已被汗水濡湿的拳套,缓缓躺倒在地上。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下都像是在努力地从空气中汲取最后一丝氧气。
拳馆里只有他们,没有开冷气。天花板上的老旧吊扇,慢慢悠悠地转动着,在墙面落下摇曳的影子。
“这么落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搏金腰带。”裴烁靠在护栏外,递过来一瓶水和一条毛巾。
纪年接过来,把毛巾盖在脸上,遮住头顶那斑驳的光影。
裴烁背靠木桩,听她的低喘在身后沉沉响起,过了许久才平息下去。他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又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在地面大字型瘫倒的她,一手横搭在护栏上,表情闲闲散散:“你这样不解气吧,要不要我给你做人肉沙包?”
她一把扯下毛巾随手一扔,突然暴起抓过他搭在栏上的手臂,低头就是一口。
嘶……痛死老子了。
“你是属……狼的吗?”裴烁龇着牙,眉头皱在一起,却仍直直伸着手臂给她咬,“你……你刚才用辣椒水,是……是怕自己如果动手,会收不住力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了口,他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一排牙印。手背一抹嘴角,她就地坐下来,声音沙哑:“我才不要变成像他那样的人。”
“呐,”他把另一只手递过来:“要不要连这只一起,给我咬个对称的?”
“黐线。”[1]
纪年乜了他一眼,再不说话。她安静地坐着,后背濡湿一片。
她出神地看着窗外斑斓的灯管,想起过去纪强那些狰狞的面孔,想起这些天的困惑,想起那些过来人的评论,想起那个小助理提交的选题。
良久,低低地唤了一声:“阿烁……”
“我在。”
她收回目光,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不是同情。”
他愣了一下,听懂了。
“嗯。”
可是。
“可是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在我看来都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