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的复杂情感。
他还有问题问她,她还有答案还没给。
“能不能陪我,再走一圈。”他的声音在侧,低低地央求。
“很晚了。”她别过脸去,又去开锁。
“纪岁去吃宵夜都还没回呢,”他依旧抵着门,夜色落入他眼里,柔软又落寞:“要么,半圈也行。”
咔,她松了手,门自动关上。转身又往回走,脚尖轻轻踢走一颗小石子,咕溜溜地滚到了花基旁。
他快步跟着,与她并排。
“你家被骚扰的事,你有找过他帮忙吗?”裴烁心里有很多问题,憋了半天却只憋出来这一句。
路边那只流浪小橘猫细细地“喵呜”一声,像是在嘲笑他。
“谁?”纪年不明所以。
“钟俊豪。”
“哦,没有,”她又踢开一颗小石子,眼神在他脸上落了一落,“你想问什么?”
想问什么。
想问六年前到底怎么了,是他威胁你了吗。
想问你为什么放弃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想问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想问当年那些热切的吻是真的吧,你有喜欢过我的吧?
想问,那现在呢,我们现在呢?
……
“我……”话到嘴边,却一时语塞。裴烁突然恨起自己的语言能力,在这时所有的中文词汇量变得如此贫瘠,竟找不到一个词一个句子,可以确切地表达这日日夜夜的煎熬与不甘。
“阿烁,大家常常都说,我是一个冷漠的人,”纪年慢慢往前走,身后路灯朦朦胧胧照在发顶,而她瞳仁黑沉沉的,光线照不到:“我可能没有办法倾尽所有地去相信一个人、依赖一个人,我也没有办法去回应别人对我的情感期许。在我的人生里,我好像更习惯独自肩挑一切。也许利益交换才能让关系持久,我才能更心安理得,现在谁也不欠谁的,未来谁也不会令谁失望。”
裴烁蹙了蹙眉,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你才不冷漠,你对陆悠悠、林亚瑞、陈家栋、对国富叔、春穗姨还有街坊们……哪里冷漠,哪里有靠什么利益交换……”
她不作声,低头盯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