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我不喜欢柠檬。”
纪年歪了歪头。
是吗,以前总在他身上闻到薄荷柠檬的味道,她以为他是喜欢的。
不过说来,好像现在他身上是没有这个味道了。
也许,喜欢过,又不喜欢了。
人总是会变的。
裴烁用拇指轻轻摊开铁盒盖子,在她掌心轻触两下。
咔嗒,咔嗒。
在糖粒要掉不掉之际,他恶作剧似的往上一提,糖粒又蹦回去了。
纪年炙热的手心像是贪婪那冰凉的触感,她又向前伸了伸。
咔嗒,咔嗒。
糖粒滚到铁盒口,又被一提,退回去了。
她手心抽走,转过身去,爱给不给。
他轻笑一下,拽住她的手腕,眼神诚恳,不再戏弄她。
他摊开手,两颗糖粒从铁盒里跳下来,他伸手递到她面前。
纪年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在他晃神的几秒里,她走前一步,发丝在垂眉的刹那从耳侧垂落下来,像羽毛轻抚在他的手腕上。
她直截了当地低头将薄荷糖衔起,微张的嘴唇在他手心轻抿,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他的掌纹。
她抬起头,咬着两颗糖,星星落入眼里。
他掌心空了,周遭的空气变得更加黏稠,那一瞬的触碰像电流般击中心房,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瞬间坍塌,心剧烈地跳动着,喉头微微发紧,战栗感从手掌传至全身。
“诶,你耳朵红了。”她盯着他耳骨上的银色星环,故意这样说。
“年年,”他被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撩拨反击得头脑发涨,声音嘶哑,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们已经不是十四五岁了。”
已经不是在楼梯上脑门撞到下巴磕到一嘴血那时,不是她跨过阳台坠入他怀里撞得胸口发疼那时,也不是两人一前一后受了伤光着脚跑向夕阳那时……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少时的懵懂情愫像夹在书里的一片叶,纵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叶子已经枯了、黄了、干了,他却仍能清晰地看到那缕缕脉络,记起这叶子飘落时的阳光。
时隔这么多年,他依旧抑制不住地喜欢她,接近她,想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