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目光停留在她玫瑰色的唇上:“吃那么多糖,小心烂牙。”
她脑袋微微一侧,定定地看着他:“裴烁,你掀了我的头纱。”
他触碰过白纱的手指尖在燃烧,烫的却是耳廓,却仍镇定自若地回道:“所以呢,要怎样?”
一个男人掀起一个女人的头纱,然后呢?
然后,要怎样。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裴烁的目光游移到她的眼尾,那仿佛有一丝雾气,水光潋滟。
她哭过吗?
是……眼泪吗?
他忍不住缓缓凑上前去,想要擦去那颗泪珠。却发现那只是一抹闪粉,而她眼神清醒又淡然,没有半点泪花。
她的右眉有一道浅浅的疤,他伸手过去,指腹轻轻拂了一下那印记。她微微皱了一下眉,抬起睫毛。
她的眼里似有钩子,钩着他向前,向前。他有种冲动想要覆上她的眼,喃喃道:“年年,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手指沿着脸颊下滑,身子却失重般前倾,鼻尖不小心轻触了一下她的颧骨,又瞬间离开。
她的鼻息就在耳侧,而他最后停在了那一抹玫瑰花瓣旁,像是终于放弃了矛盾与挣扎,轻轻印上了她的嘴角。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他的呼吸却急促起来,半跪着的膝盖一阵发酸发麻,差点站不稳。
窗外传来不知谁家在播的英文歌,浅吟轻唱,像是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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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atter the distance 无论咫尺天涯
i want you to know 我只想你知道
that deep down side of 我心底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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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年移了移脸,眼睛重新对上眼睛。她似乎很困惑,又似乎有什么情绪要呼之欲出,再也捂不住。
“同情我吗?”她问。
裴烁想张嘴说话,却动弹不得,像是被点了穴。
下一秒,纪年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主动仰头向前。
“是同情也好。”
她闭上眼,不管不顾地迎上去,去探求那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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