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此时此刻,正提着把一米长的戒尺,把阿妈挡在身后。
她脑子里“嗡”地炸开了,第一个念头却是:阿爸这次真的,如愿以偿了。
“哇,女仔人家,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啤酒肚大字型瘫在沙发上,“听讲你同人斗殴记了过的哦,怎么,不怕再记一次?”
何美珍闻言,紧张地一拉纪年衣摆:“年年你千万别冲动。”
“啊哟阿嫂就识大体啦,后生女别冲动,”啤酒肚看了眼身边女人怀里的婴儿,指了指纪年,又指了指站在门边的纪岁,“阿娟的仔仔怎么讲,也要叫你们两个一声:家姐。”
“谁是他家姐?!”纪年咬得大牙都要碎了,忍着腮帮的酸麻,将戒尺举得像把剑:“我不打女的,更何况你还有孩子。但戒尺不长眼,不想受伤就给我滚。”
那女人却抱着小孩一下子踉跄前来:“年年啊,我知道你一下子好难接受,但你不能不管你细佬……”
“那个人已经和我阿妈离婚了,法律上他做什么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哦哟,讲法律是吧?”啤酒肚朝她勾勾手指:“我们也查过的,根据那个不知道第几条,如果父母身亡或者无力抚养,成年兄姐对继弟妹是有抚养义务的。老老实实,我阿妹就真是无力抚养,而你那个滥赌阿爸还欠了周身债。上次多亏了你那堆旗袍,不然连生仔的钱都没有呢!”
纪年不想再多废话,转头对纪岁说:“开门赶他们走!”
“得得得,我们自己有脚!呐好简单的,你刚成年了对吧,十八岁卜卜脆。仔仔呢也不是要很多,就按社平工资到十八岁,”啤酒肚扯了扯捂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被,那小婴儿不舒服地哼唧了几下,“打个五折给你啦,六十万。”
“做梦。”纪年只觉得自己右眉火烧般地疼,她像一头被激的狼崽,却竭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转身拿起电话。
“作死啊你!”啤酒肚冲上来扯她手臂,何美珍想护住纪年,却被他一手用力抡在沙发上,腰撞到了茶几角,痛苦地呻吟起来。
纪年见状扔下电话,发狠地举着戒尺朝那男人用力地挥过去,“给我滚!”
啤酒肚朝旁一躲,跳出去阳台朝外厉声大叫:“杀人啊!南城中学的纪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