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点开那个史努比头像,打着字:“喂,出来一下。”
“???”
“一分钟就好。”
说罢,她将那粉色信封揣口袋里走出去。一见他开门,便伸直手递过去。
裴烁愣怔了两秒:“干,干嘛?!”
“隔壁班班花,给你的。”
“为啥给你?”他才反应过来,竟有些愠怒,恨自己方才竟心跳飙升莫名结巴。
“离你近,快拿着。”
“不要。”裴烁的脸冷下来。
“快,手酸。”她不由分说地,走前一步,“你不会还要我原封不动还回去吧?”
她的影子覆在他脚上,他只觉得像铺了张网:“那你扔了。”
“人家女孩子辛辛苦苦写封信给你,要接受要拒绝好歹给个话,别那么冷血无情。”纪年睨了他一眼,中指食指捏着信封挥了挥:“等你哪天写情信给别人,尝尝闭门羹的滋味你就知道了。”
他突然也走前两步,昏黄的楼梯灯在他前头洒下来,她与他的影子在身后交叠。
他像是刚洗完澡,未干的发梢还滴着水。冷冽的柠檬薄荷气息就这么压过来,纪年条件反射竟一下抬肘架在两人中间。
他“嘁”了一声:“想打架?”
她放下手来:“胜之不武,没意思。”
她没退后,而他也没再向前。
“你就这么想我收?”
他耳廓上的银钉像颗星子似的跌入她眼里,她恍惚了一瞬,没有回他话,却问道:“你怎么又戴回去了?”
高一那一场叛逆换来罚站三天后,纪年不久便将那一枚耳骨钉换成了黑色耳棒。有些态度表达过就可以了,她也不想惹事上身。而他也跟着心照不宣地换了,耳边碎发掩盖住了曾经的张扬和义气相挺。
“时不时戴一下,”他看进她眼里,又问:“你想我收?”
纪年随口应道:“收啊。”
话音未落,她的指缝突然一热,那信被一把扯过去,他扭头就走。
铁门“咔”地关上,接着木门也“嘭”地紧闭。他并不是很用力地去关门,甚至像是怕吵到他人而在门舌快碰到门框时轻轻地反推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