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帖街小青龙”的名号,不知怎的就在学校传开去了,伴随着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而纪年仿佛自动装了隔音装置,不澄清也不反驳。
她更加发狠地专注在家里的业务上,游走在大街小巷。之前的几个月下来她不但总结了“逃离城管”的经验,更摸索出一些新门道,例如一些情侣对婚纱暂时没有需求,可是却有穿着漂亮有特色的服饰在景点打卡拍照留念的需求,因此她找陆秀珠学了一些简单的化妆技巧,又找林广风学人物摄影。她没有专业相机,只有家里一部老旧的胶片机,菲林不便宜,硬是花了大价钱拍废了二十卷才大概找到一些感觉。
但从此,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很多情侣其实并不特别在意拍出来的精美度,在意的只是定格那一刻,在某一个值得纪念的地点和心爱的人一同留下印记,仿佛“到此一游”就等同于“一生一世”。
抓到这个有趣的洞察之后,她便改变了策略,专打“爱情定格”。带上三四套中式传统服装,地点也从各大夜市也转移到了标志性旅游景点:江边、公园、花海、教堂前、法式风情小街……甚至是简简单单的囍帖街街口那个巨大的“囍”字,也是情侣们热衷留影的地点。
但拍完再去晒相显然不合理,只得狠下心来去淘了一部二手数码相机,事后可以通过电邮发给顾客。也可以把照片做成钥匙扣、杯子图案、链坠……摆摊时间也从夜里扩展到周末白天,有了客人便留了联系方式,推销以后订婚纱老客打折,放长线钓大鱼。
而且她主攻的对象从爱美的姐姐们变成不好拒绝的哥哥们,游说的话对着男人说,实则说给女人听,道理跟推销玫瑰一个样。
阿萍说:“哟,有长进。”
可是何美珍看在眼里,却有些喜忧参半。
朱春穗一边摘菜笑着劝慰她:“年年真是做生意的料啊,够灵活。”
陆秀珠也在一旁打着鸡蛋说:“呀看来你家年年学什么像什么,回头我的工作都要被抢了,你记得多让她转头多介绍些客人给我。”
这些话听进耳里,她变得更惆怅了,一个高一学生全副身心放在做生意上,即便她们家再怎么特殊,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呀年年和岁岁放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