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竟转身走人。
“喂!”裴烁顿时被激得气不打一处,好歹也算生死之交了,没想到她竟这么冷漠,“你怎么一句谢谢也没?”
纪年转过身,用力攥着书包侧了侧肩,盯着他:“我没有东西可以谢你。”
裴烁一时语塞,他又不是要她的钱。
下一秒,只听她低沉着嗓音缓缓说出下一句:“和解吧。”
和解?
他这才想起,在今天以前,他俩已一个月没说过话。
“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神在她嘴角的乌青上一掠而过,继而食指指节一抹鼻子,漫不经心地说:“都一起跳楼了,说这些……”
心里头,此刻却好像有沙示汽水漫涌,那哔哔啵啵的泡沫溢出来,两人间竟莫名有了种历经生死的过命情谊。
他慢慢走过去,阴影遮住她的脸,语气不以为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找我阿妈,她应该接了岁岁在店铺。她一定不能回家,我阿爸一定会打死她的。”
“找到然后呢?”
“然后……”纪年眼神锐利而笃定,一字一句:“我要劝她跟那个人离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离婚!不用顾忌我们、顾忌别人、顾忌生意,我也可以帮忙撑起这头家!”
从她决定偷走纪强的钱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这个家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在这万家团圆的中秋之日,她亲手撕碎了所有伪装的温情,在锋利的砍刀下逆风而逃。
“我陪你去吧!”他脱口而出。
纪年抬眼,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第一次觉得,遇事竟没有那么想吃棒棒糖了。
“嗯。”
应了一声,她转身向前走去。
阳光把她纤细的身影拉得好长,落在他脚下。心里头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那圆规脚轻轻划过,有点痒。
她开始快步向前走,他的步子便也渐渐大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迎风赤脚奔跑。
白衬衣被吹得鼓起来,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与天边下沉的夕阳重叠,竟耀眼得要流下泪来。
被酒瓶打得头破血流却仍能站起来的纪年,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