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感动得热泪盈眶,含情脉脉地讲‘你真美’?或者一挥手讲‘这里的我都要了’?傻妹啊,做生意不要放太多情绪进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爱不爱他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最重要是把他哄开心了,你才可以‘落袋为安’。”
纪年这才觉得,一直自以为在店里耳濡目染阿妈跟萍姐怎么接待客人,却好像连皮毛都没学会。
“如果家里话事的是女方,那就不同了。女孩子最感情用事,你使劲浑身解数给她画饼,让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结了婚她从此便过上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了!诶……不说了,说得我鸡皮都起,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纪年笑笑:“萍姐,说得你好像觉得结婚不会让人幸福。”
“怎么讲呢,我觉得一个人幸不幸福,跟有没有结婚没关系,嫁人也好,一支公也罢,最紧要自己想清楚想要怎样的生活。我觉得呐,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不靠谱,还不如靠自己,老老实实搵钱发达[1]。”
纪年第一次听见萍姐跟她讲这些,像是在心湖里掷下一块石片,那小石“笃笃笃”往前飞跃而去,泛起一圈一圈的水纹,好像和某些遥远的时刻漾过来的水纹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声巨大的回响。
“啊呀细路女[2]听不明白的啦,不跟你讲了,费事你阿妈说我教坏你。”
纪年没有作声,但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讲:不,你说得对,我听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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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某一天,他们几个19号的小孩在一起头碰头看陈家栋晒的一大摞高达和蜘蛛侠闪卡。一旁才二年级的纪岁嗷嗷叫着:“怎么只有超人和机器人,都没有月野兔!”
当时她日日在追《美少女战士》重播,日日在家里举着晾衣杆披着浴巾,高唱“飞身到天边为这世界一战”。
林亚瑞翻着白眼说:“美少女什么的弱爆了,我们男孩子就是喜欢超人,就是要拯救世界!”
纪岁不依不饶:“哪里弱爆了?!爱和正义的美少女战士,可以替月行道,消灭你们!”
在一旁叠着衣服的朱春穗乐了,逗纪岁问:“岁岁长大想做什么啊?做公主吗?”
纪岁拉了拉小裙摆,乐滋滋地说:“我长大要在囍帖街做新娘子,穿我阿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