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听见这句话,头都要炸了。
“不对!那个人正人渣、败类!怎么可以连你都打,还打这么伤……”何美珍突然一改往日的忍气吞声,竟也破口大骂起来。
打她可以,打她的女儿,不可以。
“岁岁呢?”纪年脑子里仅存的一丝清醒,仍想着妹妹。
“岁岁睡了,别担心,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你有事回学校了……”
纪年讪笑一下,想必自己的母亲在接纪岁回家前,已经打扫清理完战场。
“阿妈。”她突然转过身,顿了一下。一只眼被半片纱布遮住却仍努力地睁着,另一只眼黑白分明,直直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五年来有一句话在心中来回撞击,撞得胸口时时闷疼,此刻终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
“怎么了?”何美珍一愣,她从未见过女儿这副模样,像一只冷静而蓄势待发的小兽。
这样的纪年很陌生,暖意似乎一寸一寸地从她瘦削的身体里流逝,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消失,它将永不回来;仿佛什么又在肆意生长,势不可挡。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的年年,再也不是以前的年年了。
“阿妈,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