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跑啊,跑啊。
“哈哈哈,哈哈哈……”对方一群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看向禾秆草似立着的纪年,“不是吧,还要上女仔啊,太样衰[4]了吧笑死人了真是……”
纪年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笑成一团的人,猛地觉得头顶有一道强烈的日光当空罩下来,热辣辣地烫得全身毛孔都在冒烟。可就在这一瞬间,那眉骨上的疼却突然消失了,腿竟然也不抖了,心中惊惶散乱的鼓点变成了整齐划一的节奏。
咚咚,咚咚……
我是女仔又怎么了?
咚咚,咚咚,咚咚……
女仔天生就比男仔差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女仔就应该要被看不起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如同战鼓声声,激得浑身血液沸腾,从脚板底直冲天灵盖,而后鼻头倏地一酸。
她跟自己说:我才不跑,我打,我要打!
“谁规定只有男仔才可以打篮球?”只见纪年弯下腰去,慢慢地将鞋带系紧,微微泛黄的白布鞋上,那鞋带白得发亮,“还是说……其实你们怕输给女仔?”
她缓缓直起身,抬起下巴看向比她高近一个头的对手们。她喉头有点干,声音发哑:“不是还有五分钟吗?赢就留下,输就走人,就这么简单。”
对方几人一下子被架上了台,你眼望我眼,一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应战。
心下嘀咕:就算赢了,好像也不是很光彩。
“大旧[5],你下来,”突然身后传来沉沉的一声,“换我。”
“豪哥……”那个“大只佬”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狐狸眼将球捞过,扫了一眼众人:“愣着干什么?嫌日头不够晒?”
护臂男闻言率先动起来,他斜看了纪年一眼,低头跟身旁的“红头带”耳语:“待会给她好看……”
裴烁转身,小声问纪年:“你打什么位置的?”
纪年还没出声,一旁的林亚瑞笑了笑:“她在队里外号‘忌廉’。”
裴烁蹙了蹙眉:忌廉?倒是谐音,什么意思?
“意思是,抓不住。”陈家栋单脚跳过来,将头凑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