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宋朝、清朝极力拉拢掌握知识的士人群体,为此不惜开出极度优渥的条件,宋朝不制止土地兼并,清朝纵容贪腐。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这个群体安分下来。
而现在,掌握知识的是旧贵族与士人,他们在哪?他们在帝国的对立面。
先帝动作太快了,胡亥心中想着,也许吕不韦的策略才是对的?
得到皇帝认同的韩毅有些振奋,他接着说道:“草民认为秦律也需要调整。秦律中有很多细则需要修改,比如失期。”
“陛下的王朝已经笼罩了整个天下,国家不再是过去的西秦。原本十天能走完的路律令给十二天,这没什么,因为下雨、道路损坏等导致失期的概率不大,偶有无辜的错判,也在国家和百姓的容忍范围之内,不会积累太多不满。”
“但现在不同了,原本三十天的路律令给三十六天,这不对,世界不是简单的相加。我参加过兵役,参加过劳役,因为路途遥远,队伍可能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很多原本不大的事情也被放大了。”
“比如生病,原来七八天,扛一扛就过去了,然后回家歇着。现在不一样了,扛就得死,不扛就得失期。草民有一次就是这样,草民硬扛着往前走,押运着粮草,然后我就发烧晕在了路上,如果不是家父交钱赎我,我现在……”
胡亥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意,如果说讲“第一句”还带着隐晦的试探,话语也更像邹忌讽齐王纳谏那种委婉的风格,现在则是敢直言帝国痹症了。
“可是,秦律正是靠着严明才能运行这么多年,才能辅助君王统治天下,如果放宽律令,那岂不是会延误前线战事,加大帝国运转成本,并且多出很多不服管教的惫懒之徒。”皇帝抛出了问题。
十二变成三十六,不应该简单的相加,但更不能随意的扩张数字,变成四十六天?国家就乱套了。
“周礼。”男人抬起头,眼神中冒着精光,显然他思考过这件事,“陛下,黔首不止需要严密的律令加物质奖罚,还需要建立心灵上的「秦律」,我们要团结人心,我们要建立一套思维上的制度,用习惯、用礼仪、用道德,去统合这个国家。”
西方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