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田现在对大海这个名字满意的不得了,不说别的,起码不会一喊扎堆应声啊!“瞧着吧,这冬天生的男娃,肯定有叫冬娃的!将来一喊冬娃,跑过来四五个”想到这场面杨二田就想乐。
“赖名好养活,有的还不等到成亲的时候才取个大名吗?”杨平顺觉得正常,“文元,之前你家在海边,叫什么海的是不是很多?”
“确实,什么小鱼、大鱼、海鱼、小海这类的,每个村都有好几个。”梁文元点点头,声音低了些,“我们村有族谱,孩子们跟着族谱取名,要比这些随口叫的好一些。”
“哎!丫头,别想了!你带着没了的人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杨二田劝道,“咱村里这些人哪个没有点伤心事呢?哪个没死过亲人啊?别钻牛角尖!”
“我不想!现在日子这么好,想什么啊?”梁文元笑笑,“盼着大海长大,给咱们顶立门户!”
“哎,这就对了!”杨二田放了心。
杨平顺看了半天梁文元的脸色,还是不太放心,晚上哄睡了儿子,搂过来媳妇,“跟我说说,说什么都行,别闷在心里,嗯?”
“我没事!真的!”梁文元笑了笑,“真没事”半晌后又开口,“说真的,我都快忘了,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跟着队伍走的,也不见得到底走了几天几夜,我对老家最后的记忆就是早上我出门拿着砍刀上山砍竹子,再之后的记忆是到了洛阳后,我知道饿知道渴,会哭会喊了”
“剩下的,我真的没印象了”梁文元躺平,叹气,“所以我感谢麻婶,应该是她拽着我走到来西北的队伍里,也是她一路上给我喂饭喂水,给我在牛车上找地方到洛阳时,震醒我的是洛阳的繁华,我从没见过那么多人,那么热闹喧哗的街道,没见过那么多商铺,那么多高楼!”
“可能眼睛不够用了吧?甚至还记住了一句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好像是说洛阳种满了牡丹,春天开花时漂亮极了!我就这么清醒了过来”
杨平顺没有打断,静静地听着,也不管梁文元到底说了什么,只要她肯开口,就行
“我醒过神后,就痛哭了一场,哭的心脏恨不能跳出来,嗓子红肿吞咽困难,眼睛也肿的就剩一条缝了,擤鼻涕擤得都要把鼻子揪破了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