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这次自己发火的重点不是因为催命鬼暗讽自己,而是因为催命鬼看不上常秋的简历和工作能力。她单手摘下眼镜,另一个手捏着两眼间的攒竹穴。
从陌生人到在网吧产生第一次羁绊,第一次遇见是突然的,那第二次遇见是毫无征兆的,第三次遇见又是什么迂回曲折的缘分,原本是可以当成朋友,却因为那一晚,在她面前像横亘的断桥,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她仍然有着十八岁时那样的风发意气,而她过了轻狂的年纪,正在迟迟地落幕,她们像两个图层的人。
三角槭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有几片树叶险些刮坏窗户,拍打在玻璃上。
常秋嘴里叼着早已吃完的棒棒糖棍,上下晃动着。左手放下笔,抻起堆在桌边的电线,往里折了几遭,插排连接上电烧水壶的插头。她吧唧吧唧嘴,拿出了糖棍,一个投篮姿势丢进垃圾桶。
《挪威的森林》还摊在桌上,常秋不想浪费一丝看书的时间,立马回神打开台灯,灯光打在书页上,她一手捧起了书,又开始看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进傍晚,热水壶的蜂鸣声把常秋从书里拽了出来。常秋左右动了动脖子,颈椎发出咔咔的响声,她在书桌前坐了一下午,书已经被她看完一大半。
轻轻把书合上,书页间还夹着枯叶书签。随手拿起堆杂成小山堆的一袋方便面,拆开袋子,一手托着袋子,一手往里面撒着料包,最后再将袋口往下卷上几层,倒进烧开的热水,热气翻滚的简易泡面就大功告成了。
常秋的流水账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方便面,因为桶装面单价比袋装面贵上一两元,她学会了在包装袋里泡面,虽然自己总是看到塑料袋遇热会有毒的新闻标题,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吹风机停止了工作,常秋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放回了原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开始预设明天会发生什么,见到时苑的时候要说什么,一系列的问题倾袭常秋的大脑。
屋外的闷雷声扯回了常秋的思绪,两三步走到客厅窗户旁。窗外路灯下浅色的水泥地被染深,灯光照射的雨滴从丝丝缕缕变成了磅礴的水幕。雷声轰隆,水汽从未关严实的窗户扑进来,凉意通沁。
常秋叹了叹气,不知道这雨会下得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