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抵触回到这个地方了,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提起这个从小待到成年的地方,她只会想到辱骂,争吵,大打出手,除了儿时的棒棒糖,还有成年那晚的那个人。
常秋从大一就开始出来做兼职,在校努力拿着奖学金,平常也省吃俭用。当年她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本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结果她爸妈却因为大学交学费的事大吵一架,最后两人统一战线表明,常秋大学四年的学费他们只出一半,剩下的让常秋自己解决。
平常过个什么节日,他们还会索要礼品,便宜了不行,不好看不好吃的也不行。常秋直到现在还没坐过轻轨和飞机,她每天脑子里都要提前打好一整天的粗略账单。
五小时车程,她回来了。
“呀,小秋回来了”
“拎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啊小秋”
小区广场上的大爷大妈看见左手右手都提着礼盒的常秋,议论纷纷。
常秋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家。敲了几下门,片刻才被打开。
“还知道回来啊”一个胡子长到腮帮的中年男人已经秃了顶,啤酒肚快赶上怀胎五月的程度。
常秋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个笑,想要走进屋里。
她爸从她手中抢过东西,问道“毕业有一阵子了吧,找到工作了吗”
常秋呵呵笑道“还没有,在投简历了”
她爸把东西放到地上,常秋一只脚都迈进了屋里。“诶,谁让你进来了,出去,找不到工作还有脸回来”
一只有力的手把常秋推搡了出去,常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是你们让我回来的吗”
“没找到工作还好意思往这跑呢”
“你起开”一个中年女人捣鼓着貌似刚吹干的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
那是常秋的妈妈。
她妈把她爸爸推到了一旁。她爸也没再说什么,低头看向常秋买来的那堆东西。
常秋站在门外,自己心里感到一阵扑腾。时隔这么久,当面和他们对峙,还是会怯弱。
常秋的妈妈似笑非笑地拉起常秋的胳膊,往屋里拽。表面看起来没有用力,实际上常秋已经感受到了痛。
“坐吧”说着,她妈就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