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沅城里,元安只穿了单薄的一件衣裳,羊毛袄在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宋西风低头瞥了眼不敢挣扎的元安,伸手轻轻为她拭去嘴角的血渍,怅然一笑。
“元安呐,你怕我?”
宋西风身后的张家少爷耸着肩眼神迷离,看见元安和宋西风站在一起倒吸一口凉气,推搡着衙役钻进县衙最里面躲了起来。
“放开她!”
慕卿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过来,清冷的眉眼间寒冽杀意顿起。
初见宋西风时,慕卿辞就发觉他有些不对劲,穿着宽大的道袍,不似修真者。能被县令招待的人……也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窥见出蛛丝马迹。
宋西风……
这个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
宋西风面无表情地仰头看了看慕卿辞,眼珠子轱辘一转,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元安向慕卿辞求助的目光,张口叹气,若有所思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二位已经认识了。嗯,男女有别,就劳烦客人帮忙照顾一下元安了。”
一见慕卿辞,元安暗沉的眸子顿时生出了一道光,扑抓到慕卿辞的身上,胡乱的擦了擦脏兮兮沾满雪的小脸。
在慕卿辞担忧的视线,无所谓的笑了笑。
“师姐,我没事儿。我可耐打了。”
元安并不好,她的身体快散架了,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像是走在钢钉之上,一步一个血印。
再耐打,她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青面獠牙对元安不是保护罩,而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死不了,等待元安的只有怨毒的咒骂和蛮狠的殴打。
疼、疼啊……可说出来了,又有什么用?罪又不能请人代受。
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张笑脸,最后消弭在浓雾中化成一滩血水和森森白骨。
更何况,我本就害了许多……许多的人。
“当真?”慕卿辞弯下腰,要查看元安身上的伤痕。“不行,你给我看看。”
慕卿辞穷追不舍,任凭元安怎么说她还是不放心,两人停在县衙门口,纠纠缠缠。
元安缩了缩手,试探地吐着舌头。
“师姐莫不是喜欢我,对我这么好,还要看伤口,大婶说了,她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