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孟九轶对抗不过他,双手捂脸。
“和许先生无关,不好意思,让你看了笑话。”
说完还想躲,但许衍之又怎么会让。
挣扎间披在她肩膀的被子往下滑,她里面只穿着吊带,细细长长的一根,从上往下垂视他完全一览无遗。
坐立的姿势比那晚救她起来看到的,还要饱满,愈发让人口干舌燥。
许衍之觉得自己简直是畜生,在她病成这样的时候,他脑子里却全是龌龊的念头。
被子拉上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他直接把她抱坐在腿上,手掌下她满脸湿濡,眼泪顺着病态红的脸蛋不断往下落。
许衍之抹掉她眼底的泪,“我让你不开心了?”
孟九轶摇头。
“那就是觉得委屈?”
她哭成这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烫度溅到他心里,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因为我之前误会过你?”
男人说的是之前旁观她招惹谈跃那次,还有更早,通过流言蜚语和他目之所及率先对她这个人下判断。
孟九轶知道的,知道他对她的初印象不太好。
他对学校所有人都是礼貌疏离,那晚实验室半盏昏黄灯下,雕刻出温和的他像是不复存在。
他之后的拒绝滴水不漏,但她就是能够感知到他的反感。
许衍之捧起她的脸,深深看着她。
“我知道这样的道歉太过草率不够真诚,但话总得先到,对不起。”
他轻轻抹掉她的泪,“我也是一介凡夫俗子,过去枉读那么多书,枉走那么多路,竟然还是走不出积毁销骨这句话。”
不,他比任何人都不值得原谅。
在国外常见种族歧视,某些不堪入耳的话让许衍之皱眉,斥责别人轻易把这些词语用在不够了解的人身上。
可他如今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孟九轶脸上挂着泪,“说得好像当年许先生认识了另外的我,就会给我其他答案一样。”
话落,彼此皆是一愣。
当年那些事情像是压在世俗繁忙下的涟漪,在春季重新来临万柳复苏,不停撩拨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