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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怎么样了?”
莫如月道:“早好了,小伤而已,你给妈妈的药都擦了。”
小伤。
孟九轶看着她的手,五个手指关节都已移位,上面都是茧,这是常年替人按摩导致的。
外人都夸赞冯冉胸怀宽广,不仅接纳丈夫的小三和一双儿女,接回孟宅好吃好喝待着。
可没人清楚,走进不属于自己的阶层圈子,得吞针。
莫如月轻抚摸她的脸蛋,“这么多年,还在生妈妈的气?”
气什么呢?
气父亲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父亲,气她为什么要不明不白跟着孟父;气明明在外过得也行,为什么要半道带她回孟家;更气有了孟城之后,她对自己的忽视。
气最需要妈妈的时候,她不在。
孟九轶曾以为这种恨早在心里生根发芽,但亲情是让人很讨厌的东西,哪怕用尽所有意识抗拒,本能都是想要靠近。
孟九轶看着她,问出了这么多年想问的,“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当年嫁个普通人也能过得不差。”
一段沉默横亘进来。
莫如月叹了口气,“小九,我知道你一直心有芥蒂,但生活有很多需要我们妥协的东西。”
她说最初孟父和她才是光明正大,他们从校园认识,都准备要迈进婚姻殿堂,孟父承诺娶冯冉只是还恩情,几年之后保证回到正轨。
可她并没等来那天,相反冯冉还有了身孕。
“那个时候妈妈快三十多,已经没有后路了,嫁给普通人意味着挤公交住楼房,为了点买菜钱和人争得头破血流,我不愿意让你们生下来去过那种日子,至少现在我们得生活,是平凡人绝对没有的。”
什么生活?
是明知道孟父是个靠不住的男人,还是义无反顾跳进这个坑里。
是每个月都得去伸手要钱;还是她每天必须得去伺候孟太太;是日复一日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这个圈子她们根本融不进去。
孟九轶想问,是不是不用跪着,也能活。
孟九轶没有说话,莫如月摸上她的脸,“妈妈对不起你,我只要一想到当年你最需要我的那天,我却不在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