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不止经年之隔。
更是阴阳两隔。
那瞬间,窒息般的痛拧紧了孟九轶的心脏。
她拿出瑞士糖,拆开包装后放了五颗过去,有细碎的晶莹落在墓碑上。
“这次就我让着你好不好,你五颗,我四颗,下次要让回来哦。”
“明天就是朱利建的二审,他这次绝对逃不过死刑。这些年我其实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周末那天你没来找我,结果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死的一直该是我。”
照片上定格了女孩最甜美的笑,但再也没法回答她。
风自山顶而来,轻轻抚在孟九轶脸上,像是过往她们拥抱分别的时候——
“孟九轶你要加油!”
她眼眶瞬间湿透。
孟九轶曾经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种人,妈妈疼爱,从小的玩伴陪着她走过了小学初高中,她有最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有把她视为己出的干妈。
她得到的关爱太多,所以哪怕经常见不到孟信诚也无所谓,毕竟他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好多东西,让她沉浸在父亲只是忙碌,家庭和睦的谎言里。
可高中时她突如其来得知,父亲是别人的父亲,她引以为傲的母亲是第三者。
茫然怯懦和抬不起头几乎在那一年彻底改变了她的性格。
她还来不及去接受这种落差,就被告知父亲的原配为人大度,愿意让她们回到孟家。
去新的城市,不止转学搬家,也意味着她和以前的亲密关系戛然而止。
章岁在机场送她离开,哭着抱紧她。
“我们永远是朋友。”
如果那时候真的画上句号就好了,真的永不再见就好了。
她靠在墓碑上,声音很轻。
“岁岁,我想好了,等把最后一点事情办完,我搬到这里来陪你好不好?山下空了很多房屋,我盘过来种种花,养养狗,空了上山来陪你聊聊天。”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