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月走后,扣子因为反复的旋转拉扯,脱线掉在地上。
孟九轶翻开日历,如今已经五月底,再往下翻正是莫如月说的下周——
6月6号那天被圆珠笔勾了细细一圈。
所有人都忘了,或者选择性遗忘来抵抗痛苦。
但孟九轶没忘,很多个夜晚做噩梦,她都会回到那场冒着汨汨浓烟的大火里。窒息的浓烟将她死死困在黑暗里,而她一遍遍的,重复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法院一审以朱利建故意杀人罪,绑架判处其死刑,后朱利建提出上诉,二审将于6月6日在九州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
孟九轶手机里收藏的新闻只有这一条。
书上说消除梦魇的最好办法就是撕开伤疤,让痛苦得以沉冤昭雪,她在默默等待那天的到来。
网页自动订阅的财经新闻不断跳出来,孟九轶正要删掉,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资不抵债!信道钢铁正式宣告破产】
[按照国有资产管理法,理应由钢铁龙头破产重组,然而陈议员此次力排众议,将信道钢铁进入拍卖程序,出售给最高有意竞标者,是否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还不曾得知。]
孟九轶盯着那条消息反复地琢磨,下意识觉得和谈屿臣有关。
国内钢铁龙头大营钢铁,似乎也是谈家的产业,他到底想干嘛。
她翻出微信想问他,然而打完又删掉,看看他以前怎么回的。
两个字两个字的蹦,仿佛多说句话要他老命,幽幽的眼神无声昭示着孟九轶的不满。
她转头给江周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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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唐柠的别墅在郊外,掩映在苍翠林荫里,最大程度保证了私密性。
傍晚时分,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在三角梅盛开的斜坡等来谈屿臣。
黄昏在他肩上晕出淡淡的光晕,男人朝她走近,挺拔的鼻梁逐渐清晰,深邃的眼眸散漫依旧。
唐柠心跳不断地加速。
谈屿臣道:“听他们说你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见你,想你也不行?”
谈屿臣没什么含义地牵了唇,进门后唐柠去厨房端汤。
“我熬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