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杜暖暖派了名宫人去给家里人报了个信后,就息在乾衍宫中。
当然,她没睡以前的房间,而是被慕容衾拐在自己的龙床上。
暮春的夜风裹挟着木樨香从朱漆雕花窗隙钻入,慕容衾垂落的玄色龙纹广袖扫过鎏金烛台,最后一缕烛泪恰好坠在青玉镇纸上。
他指尖勾着杜暖暖腰间玉珏的朱红穗子,任由那枚羊脂玉佩在烛火下泛起温润光泽。
“陛下可要仔细着,这穗子经不起您这般磋磨。”
杜暖暖仰面望着承床上盘旋的九爪金龙,金丝软枕间浸满龙涎香特有的冷冽气息。
她腕间缠着慕容衾新赐的冰蚕丝绦,此刻正随着动作与帝王腰间佩玉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慕容衾低笑一声,将玉佩穗子缠绕在指节。
“暖暖还是这般有趣,朕很喜欢。那你告诉朕,什么时候可以做朕皇后?”
杜暖暖:“等溟娶了我再说。”
意思就是她和慕容溟不成婚,别人也别想结。
慕容衾一阵语塞,心里像打碎陈年老醋般酸楚。
要是别人,他还可以争一争,可对方是他皇弟。
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人狠狠压在身下。
至于其他事,改日再议。
他翻身上前,二人身影很快在烛光下交叠在一起。
晨光初透时,杜暖暖在龙榻边缘摸到尚带余温的犀角梳。
昨夜被慕容衾拆落的鎏金点翠步摇正斜插在青玉枕畔,与帝王惯用的玄铁匕首并排搁着。
慕容衾倚在床榻上,今日难得没有上早朝。
杜暖暖突然觉得有些罪过。
脑海中无由想起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
摇摇脑袋,打碎这些念头。
“你不去上朝吗?”
慕容衾将她搂在怀中,“难得有机会见到你,所以特意派人去通知了,今日不上早朝,朕想多陪陪你。”
杜暖暖“……”
心中虽觉不妥,但靠在慕容衾怀里却也挺舒服。
那就再靠一靠?
二人腻歪了一早上,吃过午饭,她才回到杜府,找了廖如水继续学习飞鸟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