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两个时辰前刚死去的戴孝妇人。
\"她本该是第八个。\"陈伯用铁钳撬开尸首紧攥的右手,掌心躺着块崭新的木牌。林开元看清牌面刻着的\"陈有德壬午年七月初七\"时,后颈突然刺痛——槐树叶状的胎记正在皮下鼓胀。
老仆突然撕开衣襟,干瘪的胸膛上爬满树根状纹路:\"三年前我就该死在槐树洞里。\"他枯瘦的手指戳向自己心口,\"但他们把我的生辰刻在木牌上,让我成了不人不鬼的守契人。\"
槐树林深处传来金钗坠地的脆响。林开元转头看见琉璃镜匣不知何时立在井沿,镜中女子正将发间金钗缓缓刺入咽喉。每刺入一分,现实中的槐树根便粗壮一圈。
\"快砸了镜子!\"陈伯的嘶吼混在树根破土声中。林开元抡起井台边的石锁砸向镜面,飞溅的琉璃碎片却化作无数蜈蚣。镜中女子扭曲的脸突然贴到现实,槐树皮拼凑的嘴唇擦过他耳垂:
\"你也是壬午年七月初七生的\"
陈伯的拐杖在此时穿透女子虚影。林开元看见老人身体正在急速木化,藏青布衫被撑裂处露出槐树木纹:\"去祠堂掀了供桌!地砖下藏着\"
话未说完,老仆的脖颈突然被树根缠紧。林开元疯狂奔向祠堂,身后大地裂开无数缝隙。供桌下的青砖轻易被撬开,露出个褪色的织锦香囊,金线绣的并蒂莲已被血渍染成黑红。
香囊里滑出张泛黄的八字帖。当林开元展开写着自己生辰的纸笺时,整座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呻吟。长明灯接连爆裂,火舌舔舐着垂落的帷幔,在墙上投出七个弯腰刨土的身影。
其中一个影子缓缓直起身,后颈的槐树纹与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