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应了一声,随差役而去。至知县府邸,于花园中演练了一套二十四路棍法。其棍法娴熟,气势磅礴,棍影翻飞,令人瞠目结舌。此等身手,岂是昔日之杨节级所能比拟?实乃蓟州前所未见之豪杰!
知县连声喝彩,差人取来一锭银子赏赐,又命人设宴款待。心中已生拉拢之意,欲寻机将杨雄招至麾下,委以都头之职。如此一来,捕盗司之事便可高枕无忧。
杨雄领了赏赐,席间众人又多有奉承,不免多饮了几杯。待归家途中,凉风拂面,头愈发昏沉。
暗自思忖:想我十三岁时,家乡遭逢黄泛之灾,母亲为河水所卷。失地后,父亲携我难以维生,只得将我托付于庙宇学艺。历经寒暑五个春秋,习得一身武艺,下山后与父亲以贩卖水果为业。若非投靠亲戚,又幸遇潘公,岂有今日之生活。然而心中这口气难消!
不知不觉已至家中,潘巧云见他醉酒,谢过搀扶他的差役,独自扶他入屋:“不知道少吃点酒,说了多少回总是不听,结婚之后只晓吃酒点卯。”一边为他除去头巾,一边口中念叨不停。
常言道,酒壮怂人胆。若是平日,他定然缄默不语。然而今日心中熊熊怒火,却又如何忍得,指着潘巧云骂道:“你这贱人,此等淫妇,迟早将你打得皮开肉绽。”
身正不怕影子斜。潘巧云手一缩,惊得躲至一旁,心跳如鼓:莫非此事已然败露!只见杨雄倒头就睡,嘴里嘟嘟囔囔:“打死你个淫妇,贱人。”
潘巧云一旁吓得不清,直到三更打更,潘巧云急忙出门找到裴如海。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裴如海吓得直哆嗦,思来想去说道:“毕竟捉奸捉双,道听途说,我等可以抵赖。必定是你那石叔叔坏事,说了我们。”
潘巧云这下茅塞顿开,对啊!除了这厮还能是谁?当下反而心安了:“你先回去,我自然有法对付。”
潘巧云回到家里,自顾自合衣倚着椅子休息。五更天,杨雄悠悠醒来,要讨水喝。潘巧云帮他端来,喂他喝下。
杨雄看她衣冠整洁,明显整夜未睡,便问道:“你昨夜来未曾脱衣睡觉?”
潘巧云骂道:“你喝的如此醉,怕你要吐,我怎敢躺下。你倒是喝的快活,苦我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