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一路出了宫,心绪繁乱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了几道小尾巴一路尾随。
她如今的住所是处偏僻的竹楼,不谈雅致和清净,只是挺衬她如今的身份。
因着赵希芸,茹娘身边未曾带一个丫鬟,一人单住,倒也自在。
茹娘刚进了竹楼,后脚夜牧卿就得了消息,当即起身收拾,吩咐下人:“准备一下,让人牵了马,我去找长安一趟。”
然他的贴身小厮立刻苦了一张脸蛋,犹犹豫豫的根本不肯去:“王爷,您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皇后……容姑娘刚从宫里出来,夜擎那人生性多疑,说不准便派了人盯梢。”
“不会。”夜牧卿微微摇头,“杨蕊医术,只怕是华佗再世,都未必比得过她,夜擎对长安从未动过真心,自然不了解她的言行举止,长安如今更是今非昔比,他认不出来。”
夜牧卿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上,贴身小厮自知无法动摇夜牧卿的想法,认命去牵马。
一路行至竹楼,夜牧卿翻身下马,小厮近前敲门,茹娘开了门,略有些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有些事想告诉你。”夜牧卿道,转头又看向小厮:“你在门口守着。”
茹娘侧身请夜牧卿就来,自己则去屋里拿了茶水,替夜牧卿斟一杯茶,这才开口问道:“朝中可是又有什么动荡?”
“我怀疑赵希芸已经失了圣心。”夜牧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发现茶杯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净瓷所制,顿时有些心疼她:“这种瓷岂能用,我那有套许国进贡的茶具,明日我帮你带来。”
茹娘曾经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用的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好东西,这种清苦的日子,她怎么受得了?
“半年前,我深处水牢,从未想过有重见光日的一天,如今这样的生活,我已十分满意。”茹娘笑了笑,眸中的情绪隐晦,勾起唇角,带了几分讽刺:“从夜擎对我冷血无情的那日开始,我便明白,赵希芸的荣光,不过是昙花一现。”
夜牧卿不愿谈起夜擎,略过这个话题,道:“赵家所能依靠的,也不过就是中宫做主的赵希芸,现在前朝已经隐隐有针对赵家的形势,我不相信夜擎看不见,他到现在没有丝毫动静,想必是想弃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