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犯人,官差们向来不当人看。
春花想法子跟官差套近乎想把卢阳氏的枷锁摘下来,枷锁横在胸前,让人根本没办法躺着。
官差瞥了一眼,态度端正:“这都是按规定办事。”
转过头搓了搓手,那意思得给钱,春花看向孟元,孟元也没理会。
他们出来这一趟,就靠着这个捞点油水,他要是说放就放,底下人谁还服他。
萧家不一样,人家本来就是庶民。
一块银子砸到他怀里,孟元顺手丢到那官差身上:“还不解开。”
官差笑眯眯的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擦干净,用嘴一咬,这才放在胸口,拿着钥匙给枷锁解开。
卢阳氏一大家子人都带着,就他解开能咋的。
又跑不了。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刘镖送来不少御寒的衣物。
他们常年跑这一带,自然知道该准备什么,四床十斤厚的被子,暖手炉,火盆,这些东西送进车厢的一瞬间,整个车厢就都暖和了。
江卿卿又从镖队里找了不少生土豆,埋进炭盆,他们已经这么冷了,外头的犯人更是可想而知。
这还没入冬,风吹到脸上都生疼了。
要是去了冬,在下雪,路就更难走了。
今晚又是露宿荒野,不过他们运气不错,路边有个破庙可以遮风,官差们都没什么好脸色,疲倦的赶着犯人进了庙。
终于可以休息了,坐了一整天的萧老夫人实在坐不住,下了车原地溜了两圈,这才感觉自个儿的胳膊腿活过来。
先前中毒还有点虚弱,下午江卿卿同她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又行了。
萧景琰回到镖队继续扮演他的哑巴,做饭刷碗,洗食材,今儿太冷了,晚上煮的是面,上面浓浓的肉臊子。
等他给萧家再送来时,萧疏雨舔着脸又过来了。
他的烧伤必须每日换药,舌头又起了大泡,吞下官差给的窝窝头,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
“娘,你救救儿子吧,儿子疼啊!”
这位是?
恕萧景琰眼拙,他怎么不知道祖母还有这么大个儿子?
或许是看出来他的疑惑,江卿卿呸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