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
他把啤酒放在地上,上院子里接了盆水,找了一块抹布,把满是灰尘的小八仙桌支棱上擦了擦。
又从他的行李包里摸出一袋花生米,然后才招呼我过去。
我们彻夜长谈,我听着他讲外边城市的各种趣事。
我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他还没毕业就被749局特招了,现在他在为749局工作。
“我跟你说,好好干,每年,这个数。”他左手伸出五根手指,右手攥成了一个拳。
当他得知我没有上大学,而是进了厂,直言:“你糊涂啊你!进厂拿那点死工资,过平凡的一生,你甘心吗?”
我摊摊手:“我本来就笨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没你那么好命,749也没找过我。”
“真的假的?我们有个同学群,他们在里边说,都被找过谈话啊,只要在超常儿童培训班待过的人,都被约谈过。”
薛阳让我把qq号告诉他,等他回家了加我一下把我拉群里。
我挠挠头说,我没有qq号,甚至我都没有接触过电脑,感觉自己真的一点也跟不上潮流。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我隐约听到薛阳跟我称兄道弟:“没事儿,兄弟,看哥们的,哥们以后混好了,把你带出去,带你挣大钱……”
其实749局的人确实找过我,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当时我刚辍学他们就知道信儿了,我们这批超常儿童的动向一直有人跟进。
大部分人最后都留在了749局,为749局工作。
他们找到我爸妈,想把我带到上海去。
我爸妈一合计,觉得太远了,再加上我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妈妈身体又不太好,他们希望把我留在身边有个照应。
他们甚至都没问过我本人的意见,于是我的名字在749局那里被除名了,这一切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