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晚上的晚饭了,火车上大家都没有好好吃个安生饭,下了火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拥堵的人群,扛着那么个大包,在烈日下暴晒了一个多小时,又被那老掉牙的拖拉机,咣咣一顿晃,吐的胆汁都出来了,现在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收拾擦洗,这房间终于大概将就着能住个人儿了,就是晚饭和灶台又是迫在眉睫的事了,看着何羡予那苍白的小脸儿和那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身板儿,杨英皱了皱眉头,还是早一点搞好,吃了晚饭就歇息吧!
“何同志,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找点青砖过来,我们搭个简易的灶台晚上先凑合着,明天李木匠他们就会来给我们砌灶台了。”
交代好何羡予,杨英就急匆匆的走远了,何羡予本来想说和她一起去呢,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只好搬了个刚送来的凳子,慢慢的坐下,他确实很累,几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已经前胸贴了后背,杨英火车上给他的那些东西,他也没舍得吃,不知道下乡会分到哪里,他就只有五块钱,身上的衣服,和包裹里的一条,他那个便宜哥哥穿过的工装裤,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那点吃的,他就只舍得吃了半个肉包,剩下的都被他包的严严实实,放在包裹里,值得庆幸的是,他居然和杨英分到了同一个生产队,还难得的,住在一个屋檐下,一定是老越家的祖宗保佑,这条半死不活的小命,总算有希望保住了,感谢列祖列宗,感谢杨英同志。
就在何羡予昏昏欲睡的时候,杨英搬了十几块大青砖回来了,身后还背着一大捆干树枝,他立即站起身想去迎一迎,脚下一个踉跄,两眼发黑腿发软,一阵晕眩。
“你,坐着,不要动。自己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杨英大声呵斥。
“我,我~”他语无伦次,又有些心慌。
“叫你坐着就坐着,不要逞能,给人添麻烦!”
“好。”他眼圈微红,有着浓浓的鼻音,也没反驳,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杨英松开紧锁的眉头,双手拿砖,哐哐哐,很快,一个简易的小灶台就搭好了,找了一小把干草,火柴盒上噌噌一划,干草便随着火柴上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放上干树枝,很快,噼噼啪啪,简易灶就烧着了,杨英快速的用军用水壶的水,把锅刷干净,放在简易的小灶台上,又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