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状态不好,等我恢复了一些就经常出去散心旅游,对他的事也不太了解了,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他生病了的吗?”
沐锦的双手颤抖着,眼眶泛红,摇了摇头。
“在公司稳定后,他安排了接手的人,在家里的房间,他割腕了。”
“家里的佣人发现后,赶忙联系我,我才知道他生病了,作为一个母亲,我也够失败的。”说着说着她自嘲的嗤笑一声。
“因此自那时起,我便极少外出了。我终日陪伴着他,并定期陪他前去看医生、服药。但是,每回都得由我强行拉扯着他前往才行。”
说到此处,苏怀安的话语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埋怨之意:
“他所患的抑郁症远比我最初料想的要严重得多,可无论怎样劝说,他就是坚决不愿接受专业的治疗,甚至对服用药物也极为抗拒。”
回忆往昔,苏怀安的面庞变得苍白了不少,她喃喃道:“那段日子里,我每日都绞尽脑汁地寻思各种办法,将药片悄悄地混入他的饭菜或是饮水中。”
“而他呢,则终日埋头于繁忙的工作当中,以此来麻醉自我。”
“人的情绪若是长时间不断累积,终究是受不住的。”
“更何况像他这样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呢?”
“他的手腕之上常常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淋漓,旧伤未愈又添新痕。”
“他似乎妄图借助身体上的痛楚来麻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此刻,苏怀安的神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困住,眼眸深处更是有着怎么也无法遮掩的疼惜之色。
她毫不回避地直直望向沐锦,缓缓说道:
“即便每月忙碌到几乎连休憩的时间都没有,他仍会想方设法挤出空当,每个月至少飞往法国一次。不为别的,只为能与你相见。”
“他有一枚紫色的平安扣,是你送给他的吧。”
“那绳子也是巧,在他割腕那天自己断了,后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很多编制方面的大师,学习那跟红绳的编制方法,最后他亲手编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重新戴上。”
那些被岁月尘埃所掩盖的画面,如同陈旧的电影胶片一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