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婶压抑的哭声,奇叔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这些细碎的声响像从天而降的巨石要将这个家压垮。
“都怪我,怪我没早些去看她。”奇叔埋怨自己,明明天天往镇上跑,怎么就没想着多去看看闺女呢!
林南风陪在一旁小声说话,“奇叔,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提起来,奇叔觉得胸口钝痛,还能看到闺女方才血淋淋躺在屋里的样子。
他骂的是巧姐儿的相公,也就是他的女婿。
年前媒婆上门说亲,男家在离镇上不远的村子里,男的念书识字,还是个童生,只不过没能再进一步。
家里头不富裕,父母双全,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奇叔倒也不在意这些,往后真要成了一家人,他多挣点银子帮衬着点儿闺女,她在夫家日子也能挺直腰杆,打听了一下男家风评不错便将婚事定了下来。
巧姐儿出嫁之后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老两口心里头高兴,但也担心那一大家子人,闺女再养个孩子怕是会很辛苦。奇婶接了好些绣活回来,没日没夜绣,奇叔更是托林富夏帮忙和沈衡说情,在威震镖局当杂工。
他知道镖局里其实不缺人,镖师多数都是苦出身,搬搬抬抬都用不上他,奇叔心里很感激,每天在镖局里不管啥活儿都抢着干。
他想多挣点儿银子,给闺女攒银钱补身,生个大胖小子。
最近忙着,他没怎么去探望巧姐儿,今儿个领了工钱他买了糕点和布料给闺女送去,谁知道看到巧姐儿伤了头在床上躺着。
女婿家中说巧姐儿走路摔着磕到头,已经让大夫看过了。
奇叔心里头气啊,巧姐儿额头上的伤连药都没上,家里更是连一点儿药汤味都没有。
一气之下,他将巧姐儿拉回家里,他们既然不上心,不如让巧姐儿在家中养胎。
巧姐儿本就话不多,回来后只说自己没事,在屋里躺着。
老两口放心不下,奇婶炖了鸡汤给她送去,谁能想到她浑身是血躺那儿了。
现在听胡大夫说才知道,巧姐儿在夫家居然被这样对待。
“怪我,今晚上回来就该找胡大夫的,她说不用,只想休息,我居然都没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