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砂纸打磨过。
姜早的心一动。
“我没有买卖奴隶,那些都是我戌城子民,我绝不可能这样做。”
裴少虞斩钉截铁道:“至于当时的迟疑,是犹豫已经投进去一部分钱。
贸然让他们停下,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我特意私下找镖师聊聊。”
他无奈:“没想到——这只是杜远镖师试探我的手段。”
闻言,姜早重重地闭上眼。
这谁能想到?
这人真的太无聊了!
“但……”
裴少虞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认真道。
“你所说的、你所想的,绝不是错误的!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姜早的眼睛瞬间瞪大。
心底那道看不见摸不着的伤痕,似是一点点地修复着。
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被人信赖。
裴少虞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手指划过她的眼角。
“我只怪自己不能更快一步察觉你的不安。”
姜早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眼。
她微微张开嘴,像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满是溢出的情绪,她说不出话来。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我没有怪你。你想多了。”
姜早忍着内心蓬勃的情绪,只是冷冷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
言多必失。
更何况,即使说了再多有什么用?
裴少虞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不知道这个墓穴什么时候消失。
裴少虞这个人如同清晨的朝露一样,只存在一会儿。
甚至,她都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否存在。
姜早生怕她眨眨眼,裴少虞便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不见。
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联络,不是吗?
“嗯……”
裴少虞察觉出姜早的抗拒。
他垂眸。
果然还是自己太过直接了。
让她讨厌了吗?
两人谁也没开口,空气中弥漫着比干冰还冷的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