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坐在龙椅上,轻轻一抬手,他在信州府做的一切便被转交给了他人。
父皇神色分明严肃,可当内官来报淑贵妃在未央宫邀他用膳时,男人的眉眼却又那样温柔。
想到这里,赵玄揽在罥烟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瞳孔中猛地迸发出寒芒。
罥烟被男人捏得发痛,却还是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口,宽慰道。“殿下始终是殿下,谁也更改不得。”
赵玄闻言,眼底的恨意隐匿了大半,他是太子,是大庆独一无二的太子。
至少现在。
他身子向前倾,长臂一揽,便将书桌上的一只长形锦匣取到近前,西番莲花纹云锦作匣面,纯金的锁扣,在屋内明亮的烛光下更显富贵无极。拨开锁扣,一轴画卷在明黄的绒布内衬中静静躺着。
“殿下今儿怎么将它取出来了?”罥烟见到这锦匣讶然地张了张嘴。
自从跟了太子殿下,太子府上上下下多半都是由她在打理,这锦匣她自然见过,她记得这幅画卷是先皇后的画像,多年前还是挂在书房里,后来因为有了破损,殿下便亲自将画收了起来,搁在书房书架最高处。
平日擦洗掸灰时,其余放在高处的书本锦匣或多或少都会积灰,唯有这只锦匣没有任何灰尘,光彩如旧。
赵玄取出画卷,伸手展开,画像上是一个戴着凤冠的女子,正红柿蒂纹折枝花洒缎面通袖袄,藏蓝四君子织金底襕马面裙,手中一把荔枝暗纹的杭绸芭蕉团扇,郑重的装扮配上女人英气的眉眼,那把团扇仿佛成了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叫人无法忽视。
因为存放时间久,除了画卷边缘破损的一处,正红的上衣边缘也略有褪色。
赵玄伸手轻轻触抚着画像上的人儿,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不爱笑,只有在见到他时脸上才会挂起笑容,母后教他识字读书、陪他温习功课,有时还会去明武场看他骑马习武,刀枪剑戟用的比他的外祖父还厉害。
那时的赵玄就在想,明明母后什么都会,为什么父皇不喜欢?
现在的赵玄已然明白,他的父皇将一颗心就交托于贵妃,哪里能再容得下旁人。
“听说最近京城中有一位画师,唤作将晚。”赵玄收回思绪。
罥烟点了点头,柔声